【楼诚】白夜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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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今天明长官有个重要会议，南京行政院的特派员前来检视工作。以阿诚的身份，会议轮不到他出席。
“我现在去浆洗店给明长官拿洗好的大衣，大概一个钟头，如果我赶不回来，待会你直接派人去接他。”阿诚吩咐手下的刘秘书。
阿诚把车停在浆洗店门口，快步走向街对面的小巷。
陈亮已经在那里等他，他烟瘾大，等人的一小会功夫，地上已落了一圈烟屁股。
“你住进他家了？”
“你消息倒灵通。”
“死间计划怎么样？”
“连个影儿都没见到。”
“你不是住进他家了吗？”
“我是住进他家，又不是住进他房间。”
“那怎么办？”
“不知道，慢慢等。”阿诚再也忍不住，抽走陈亮手里的烟，丢地上死命踩。
“孤狼要你下点猛料。”
“什么意思？”
“苦肉计。”陈亮心疼地看着地上只抽了几口就被踩瘪了的烟，却又无可奈何，谁让他打不过阿诚。
阿诚拿了明长官的大衣，还赶得及接上明楼。车里弥散着一股烟草味，不太明显，淡淡的。阿诚不抽烟，也闻不惯烟味，他一抽烟就咳嗽，只能作罢。明长官也不抽烟，他很欣慰。
这个陈亮，下次再在自己面前抽烟，掐死他。
“阿诚，会做饭吗？”
“先生，我会。”
“哦？”
“我父母过世得早，不会做饭的话早饿死了。”
“对不起。”
“没事的先生，都是陈年往事了。”
“那，今晚你做饭吧？”
“……好。”
阿诚一脚油门踩下去的时候，才恍然间发现，自己刚才是不是被明楼坑了？
12.
阿香在老家的姆妈生病了告假回去照顾，归期不定，临走时备足了一周的菜。
明楼活这么大还没做过饭，他就等着阿诚的巧手今晚给他变出一桌子菜来，如果有草头圈子就更好了，明楼美滋滋地想。
草头圈子是没有，不过有意外惊喜——红烧肉。
“今天缺材料，先生如果想吃草头圈子，我下次给您做。”阿诚把红烧肉盘子往明楼面前推了推，“先生尝尝，红烧肉是我的拿手菜。 ”
明楼没想到阿诚这么会做饭，倒是叫阿诚有些得意，被那堆经济数据打击的自信全从明楼惊喜的眉眼间找回来了。
“阿诚，你……”明楼试探着开口。
“先生？”阿诚刚往嘴里送了块红烧肉，半边腮帮子鼓鼓得看着明楼，含混地说。
“如果，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这儿，当成你的家。”明楼尽量温柔地说。
他实在很难解释自己对阿诚莫名的好感和信任。他都快忘了该怎么温柔的说话了，平时他不需要这个。
阿诚没说话，低着头看着别处，脸有些红。明楼刚才的声音，低沉又柔和，宽广又豁达，像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拥抱，柔柔地将他罩在里头。
最后，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明楼轻笑了下，笑声在胸腔里共振，阿诚从指尖到心口都一起跟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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