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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阿香依旧没有回来，偌大的明公馆如今只有明楼和阿诚两个人，这过分的便利让他很是郁闷。四个月了，他都快要忘记自己的任务了。

 

——找到死间计划之后，杀了明楼。

 

他不想去执行，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说服自己，多年的习惯，让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去执行每一步。

他一边听着明楼在客厅里的动静，一边悄悄拉开书桌旁的抽屉，这个抽屉上l锁了，明楼平日从没在他面前打开过。他拿出铁丝利落地开了锁，抽屉里没什么东西，只一份牛皮纸信封放在里头，他打开信封倒置，里头掉出来一摞纸，首页上写着四个字：「死间计划」

字体工整有力，是明楼的笔迹无误。

是这个没错了，可是，也只有这四个字而已，阿诚怀疑明楼用特殊的笔书写了其他部分，又觉得若真要掩人耳目何必要写出死间计划来招摇过市呢。

思索半天，他不动声色把东西放回原处，一无所获反倒是叫他大松了口气。

 

明楼开门进书房的时候，阿诚正伏在自己桌前唰唰写着，把明楼的批注誊写到正式文书上。明楼手上揣着一个小巧的盒子，朝阿诚招招手：“阿诚，你过来。”

阿诚正写得顺手，眼睛滴溜溜在文件上转了好几圈才心不甘情不愿放下笔，乖乖走到明楼面前。

“打开看看。”明楼看着阿诚拿圆眼睛傻不愣登地瞧着自己，笑着递上盒子。

阿诚疑惑地打开，盒子里是一条深蓝色的领带。

“送你的，不试试吗？”明楼说着就伸手去扯开阿诚脖子上原本系着的领带。

“先生…”阿诚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本能的防御姿势，僵直着脖子，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我帮你。”明楼不等阿诚进一步动作，从盒子里拿出领带往阿诚脖子上套。

明楼拽着领带左右调整，手指不停擦过阿诚的脖颈，他缓慢地进行着，每一步都轻柔得似是安抚，仿佛诱哄着阿诚把整个生命都交托到他手上，阿诚僵直的脖子渐渐放松，可是脸却越来越红。书房只亮着明楼桌前的台灯，台灯的暖光柔化了明楼面部的线条，也点燃了他的目光，他堂而皇之地盯着阿诚看，灼灼的视线烫得人不自在。

始作俑者满脸的一本正经：“挺好看的。”

阿诚没少帮明楼打过领带，但从没有人帮他打过领带，还打得如此缠绵悱恻。他脑子火速升温，理智都糊成了一锅粥，一时竟忘了言语。

明楼又添了把火：“早就想买给你了。”

阿诚脑袋顶都快冒烟了。

 

第二天，阿诚穿戴整齐从楼上下来，果然带着明楼送给他的领带。明楼了然的笑笑，眼角眉梢写满了得意，这份莫名其妙的得意延续了很久，到了新政府办公室明楼都还在乐呵，阿诚研究了半天都没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直到下午的新闻会，明楼在台上春风化雨般颇有感染力的演讲，阿诚在台下站着，眼神跟着明楼一张一翕的嘴出神的时候，才猛然察觉出，明楼今天系的领带，和他的是同款不同色，一条深红一条深蓝，连暗纹都一模一样。

他深深地觉得，自己这是被上司狠狠地调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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