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灵魂 契约他生

【谭陈】爱情掉在哪里 42

*三次元太忙,开不完的concall


42.

 

搭建一副多米诺骨牌需要时间和耐心,摧毁它却只要轻轻推倒第一张牌,迄今为止所有的线索都是莫凡单方面提供给陈亦度的,既然一切与谭宗明无关,那么就换个角度,以莫凡为切入点重新调查。

陈亦度大致能猜到他干了些什么,然而直到线索浮出水面串联成线摆在面前时,他才终于明白自己跌进了一个怎样的陷阱里。什么都是假的,从拳击俱乐部的相识开始,莫凡明面上慷慨解囊鼎力相助,暗地里步步为营机关算尽,诱导陈亦度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落入他的网中。那个一见如故值得相交的朋友,原来是个复仇者,这才是兄弟情义背后的真相。

莫凡恨他,恨他的父亲意外撞死了自己的父母,而陈亦度却能在母亲的呵护下安稳地成长,他恨他拥有爱人和被爱的能力,而自己的心里面全部都是恨。他恨他拥有自己曾有机会拥有的,于是不为名也不为利,他要逼死他、打垮他、让他也尝到失去一切的滋味。莫凡深谙商场的潜流纷争,也知道陈亦度的软肋就是他母亲,他的计划环环相扣,撬走tiffany、笼络董事会、嫁祸谭宗明,一点点稳扎稳打地渗透进陈亦度尚未牢固的帝国,腐蚀那将将嵌入土壤里的根基。

——酒驾肇事害死你父母的罪魁祸首,是你父亲自己。

可以这么说么,按照当年事故鉴定报告上的事实就这样告诉莫凡。

没有用的,仇恨早已根植在他内心深处,在过了这么多年的今天,因为轻飘飘的一页纸、一个迟来的真相,他就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别搞笑了。如果真的可以轻易被改变,他又怎么会因为盲目而坚持了不该坚持的,又因为不肯承认这错误而变得更加偏执。

陈亦度觉得自己堵得慌,他应该有许多难过的情绪,类似于失望、愤怒、震惊,可如今憋在心里混杂而成的却是一股不知该如何表述的奇怪且苦涩的味道。他曾以为这个世界是善良的,但最终被恶意浸透的时候才发现,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是一张根本挣脱不开的网,他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卷进了那片深幽黯黑的海。

他在谭宗明书房的抽屉里找到半包烟,跑回卧室外的露台上点了一根,毫无意识地看着它燃烧殆尽,然后再抽出一根新的,继续点上。潜意识里他并不想抽烟,所以直到因周身越来越浓烈的烟雾而呛咳起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找寻的其实是另一种味道——谭宗明身上飘着的若有似无的烟草味道。

 

谭宗明回来得不算太晚,就今天的饭局他能这样早脱身已实属不易,他把老严交给陈亦度使,理所当然收到了全方位的反馈,谭宗明从始至终都是旁观者,在可掌控的能力范围内,他完全鼓励陈亦度有自己的主意。可他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些,虽说陈亦度也算当了几年老板,但还远没有被现实磨平棱角,他的心里住着一个小孩儿,对世界永远存着单纯的心思和朴实的勇气,这样难得的天真于他而言是把双刃剑,在拷问这个浊世良心的同时也被撕裂开的丑陋真相所伤。现在这个小孩儿需要他。

果不其然,谭宗明一进卧室就见到了像是嵌在夜幕里的人,只有烟头一明一灭的火光在黑暗中跳跃。他笑了笑,疾步走过去,在陈亦度回头前从背后抱住了他,下巴挨着他的肩膀来回磨蹭。陈亦度下意识就往他怀里缩,男人身上依旧带着细微的烟味,混着一点点木调古龙水的淡香,这体温同气息他早已熟悉,即使是隔着衣料的接触也能让他很安心。

两人在微凉的夜风里相拥着站了很久,久到谭宗明以为要在这里站上一夜的时候,陈亦度开口了,“我是真的把他当朋友的。”

谭宗明“嗯”了声,而后安静地望着陈亦度,他能明白原本信赖的东西在心里破灭的感觉,所以并没打算安慰他,此时此刻,这是最无用的。

半天没等到陈亦度继续说下去,谭宗明放开了怀里的人,转到他身侧,手肘撑着扶栏,整个上半身都压低了歪头看他,眉眼温和,“怎么不说了?”

陈亦度犹豫着,终于还是用略微不安稳的语气喃喃道,“……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良久的沉默后,谭宗明朝身旁的人努努嘴,陈亦度两指夹着未燃尽的烟递到他面前,谭宗明凑上去贴着人的指腹吻了吻,才叼过烟漫不经心地嘬了一口,视线落向远处,“世界本来就是这样。”

“是么。”

“是。”

这是修罗场,是地狱门,是炼火般的考验,虽然很残酷,但你会慢慢习惯,这习惯不是麻木,而是让你更坦然地看清生命里的福报和业障。人生就是一个不断放弃的过程,很多时候要舍得下才能走得远,但你终究会遇见让你舍不下的,那才是真正重要的。

谭宗明直起身来,把烟摁灭在堆满了烟蒂的烟缸里,伸手探进陈亦度的头发里揉了揉,“我一直都在。”

他的目光里混合了许多复杂的情感,有被阅历和磨炼捶打出的成熟稳重,有细碎到几不可见的哀怜,还有一点淡淡的疲惫,那疲惫是他独自一人撑过漫长又必须要忍耐的岁月的唯一见证。

但更多的,是温柔和包容,多得几乎都要破框而出,陈亦度看得懂。

他突然一下笑了起来,“谢谢。”

谢谢你那么爱我。

谭宗明微笑着把人往浴室里推,“赶紧洗澡去,你都熏到我了。”

 

乖巧得像只绵羊似的被谭宗明扒光的时候,陈亦度还是叹了口气,他十分清楚的知道当事情发生的那刻起,一切就已经回不去了,可即使再如何明白,也难免会因为理智和情感的博弈而郁闷,况且他又不是什么参透俗尘超脱世外的圣人。

谭宗明仔细地看了陈亦度几眼,“成年人的世界里,做什么都要背负责任,你没必要为有些人的可怜找太多的借口。”

“可我还是有点难过。”陈亦度夸张地瘪了瘪嘴。

“我知道。”谭宗明蹲下来,动作轻柔地解他的裤子,“所以我不介意你借我消愁。”

男人鼻息间的热气没遮没拦的全喷在陈亦度的小腹,他握住谭宗明的手腕,作势要把人拉起来,才发现今天的谭宗明穿得过于正式了,古典周正的三件套只褪下了西装上衣,冷硬配色的领带还规矩地束在马甲里,盘型袖钉上的宝石闪着黛蓝色的光。他这样锦衣华服地伺候自己沐浴更衣,让陈亦度莫名觉出一些色气来。

眼前的男人咧嘴笑得三分邪性,“我保证效果一定很好。”

 “不要……”陈亦度缩了缩肩膀,脸上发热地僵着,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光是看着谭宗明俯身在自己腿间就让他紧张得呼吸都碎成一截截的,又因隐隐的期待而浑身颤栗。

谭宗明凑得更近,嘴唇抵着它,用压低的气音诱哄他,“说你要。”

陈亦度吞咽了一下,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谭宗明握着他的那几根手指上,心口发烫的烧灼感让他神志不清,他什么都无法分辨了,只能顺着对方的劝诱呢喃,“…要,我要……”


评论(38)
热度(181)

© 点点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