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

前篇：戳我

13.

币制改革推行艰难，财政部设立了专门委员会，管理法币的发行收换及准备金事宜。明楼被推选为委员长，忙得几夜没合眼。阿诚在这方面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琐事上尽力帮衬。

阿诚热了牛奶给明楼端过去放在桌前，明楼正算得脑袋顶冒黑烟，奋笔疾书舍不得停手，左摸摸右摸摸，就是没摸到杯子。阿诚举着杯子递到明楼手边，明楼摸瞎一抓，连带着抓住了阿诚的手。
明楼终于舍得把脸从文件里挪开，先看看杯子，再看看阿诚，笑道：“你先去睡吧。”
“我等先生忙完。”阿诚坐到一边，整理起明楼第二天新闻会的演讲稿。

阿诚转脸看着明楼，圆眼睛里没有丝毫睡意。明楼端正地在灯下写东西，橘色的光衬得他神情柔软，锋利的五官隐匿在光影中，让人迷醉，此刻的明长官倒更像是在写一封爱意满满的情书。
阿诚被自己的浮想莫名烫红了脸。

他的确没见过这样卖力的长官。他跟着明楼这段时间，也算是粗略和那些官僚们打过交道，他们更喜欢舞会、烟酒、还有女人。明楼，和他们不一样。

他很想问问明楼，这么拼命得近乎自虐，是为了什么。

信仰吗？

阿诚没什么信仰，他不了解信仰，也没兴趣去了解。对他来说，信仰看不见摸不着，不能吃不能用，没有实体，虚无缥缈。

但他真的很想看看明楼的信仰，这个支撑明大长官心甘情愿彻夜不眠废寝忘食的玩意儿，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14.

 

近一周的不眠不休，明长官今天终于可以到点就下班了，平时都是披星戴月的回去，一路顺畅的不行，今天却被堵在路上动弹不得，阿诚气结，猛按喇叭。

 

明楼在后座撑着脑袋，瞥一眼火气不小的阿诚：“别按喇叭了，去买点核桃吧。”

阿诚转头看着明楼，十分不解。

“买点核桃，给你补补脑子。”明楼弯了弯嘴角。

阿诚顿时羞赧，又气又恼还带着点不好意思，一张小脸憋得面红耳赤，赌气似的下车，“嘭”的甩门，大步往沿街的铺子走去，衣角被风带起。

 

明楼看着阿诚略带怒气的背影，闷声笑。比起阿诚一本正经叫他“先生”，他更喜欢看阿诚难得显露的这点小脾气。只是蓦地想到了什么似的，明楼收起了笑容，视线看向另一边。

 

阿诚提溜了个麻袋回到车上，又是“嘭”的一声摔在副坐上。

明楼愣怔地看着麻袋，脑子罕见得没转过弯来：“你，买了多少？”

阿诚说得极其坦诚： “十斤。”

明楼看他：“买这么多？”

阿诚猛踩一脚油门：“可不，我得多补补脑子，省得先生嫌我笨！”

明楼乖乖闭嘴。

 

阿诚皱着眉开车，弄不清自己今天这邪火是打哪儿来的，还有车里这股子烟味，越闻越心烦意乱。妈的，到底哪里来的烟味？

下篇：戳我